时,最后惹事的男生被扣在学校写检讨,而朴青野跟着自己老爸出了校门。
走到街上的时候,天已经黑透了。
她爸爸借了朋友的车,开车带她去吃饭。两个人全程几乎一片沉默,她爸是本性如此,朴青野则是压根不想和驾驶座上的人开口。
拥抱带来的积极情绪正在渐渐消散,她把手肘支在车窗扶手上,托着腮。窗外略显破败的马路摇晃着后退,浅浅灯光划过玻璃,转瞬间在黑暗中消
逝。
朴父手握方向盘,背对着她,问了句:“在岐县读书感觉怎么样?”
中年男性沙哑的烟嗓在一片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,朴青野皱了皱眉,用打发人的轻松语气回答:
“挺好的呗。”
“……大人问你问题,说话认真点。”
“我认真了呀,”朴青野扭过头,声音没个正经像在开玩笑,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,“老爸,你女儿说话就这样,你还不清楚啊?”
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不再出声,目视前方,平
稳地驾车右拐。
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向来很僵,像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已经进行过无数次。或者说,从奶奶去世,朴青野被接回父母身边以来的六年,她和她的双亲仍未能学会同彼此好好相处。
一开始,父母还有余力对她的种种顽劣苦口婆心地管教、不遗余力地斥责,朴青野也总是嘴硬犯倔,到后来她学乖了,懒得顶嘴,也渐渐变得更加油盐不进。
按她奶奶的话说,这个小孩,天生胆子大,脑袋后面长反骨,不能硬扳。
想到去世的奶奶,朴青野眼里神色幽暗下来,深深叹了口气。
黑暗中,她爸又忽然来了句:“你们那个同学……”
话说了半截,断在中间,朴父窸窸窣窣把手探到副驾驶上,像在摸烟。
朴青野被吸引了注意,立刻打起精神,反问:“哪个同学?”
“就是那个被男生欺负的,叫什么,姚,姚——”
“姚窈?”
“哦,对,姚窈。”朴父捏开了烟盒,摸出一根香烟,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,用单手把住方向盘,“那小孩也真是的。”
朴青野抬头看着后视镜,冷冰冰的镜面同时映出两双眼睛,中年男人的眼睛浮肿又疲惫,显得很是感慨,而年轻一些的这双,则在暗处闪着警觉的光。
她问:“她怎么了?”
“我听你老师说啊……”朴父把烟衔进嘴里,咬着过滤嘴,迟疑了一下,声音有些含糊,“……唉,算了,还是下车再和你讲吧。”
一个两个都这样。
朴青野只觉得一阵烦躁,把车窗降了下来。
街道上闷热的夜风呼啦啦灌进车内,却半点没吹凉她的恼火。
他们吃晚饭的地方是靠河滨的一家临水餐厅,小县城为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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