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她说:“朴青野,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?”
朴青野默默地往前骑车,路灯一盏一盏地从身旁掠过。
“哎呀……”姚窈的声音渐渐轻下来,梦游一样,“你知道吗,他们开玩笑说我很随便,只要请我吃两顿饭送送东西就能亲我,妈妈跟我说不要理会别人开的玩笑,可是被说多了,好像我不小心当真了哦……”
“朴青野,”见骑车的女孩没睬她,过了一会儿,姚窈又叹气似的说,“……我好寂寞。”
朴青野不说话,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小县城夏天的夜空里挂着个低低的月亮,被街上雾蒙蒙的灯光染成了肮脏的颜色,女孩就看着前方那个肮脏、仍然还是很美丽的月亮,只得选择了唯一一个她知道答案的问题:
“好,不会的……不会讨厌你。”
一时冲动也好,青春期无法解释的依恋也好,即使让人觉得害怕、觉得不知道如何回应——
也不会讨厌你。
夏日刚刚破土而出的新蝉还在树梢上长鸣,破旧的自行车已经穿过满是行人的街道,驶进炎热的暑气还在蒸腾的小巷里。
回家的那天晚上,朴青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她睡觉很踏实,一沾枕头就能入眠,原本应该是夜里从不会多梦的人。但那天晚上她偏偏就是做了一个模糊又混乱的长长的梦,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又瞬间破裂,就像刚刚打开一瓶可乐时,气泡浮上表面的模样。
眼泪。笑。明晃晃的太阳,落叶,一只手牵起她的手,不肯松开。
自行车在爬坡。后座上一定有谁坐着,越蹬越沉重,越蹬越是往后滑落,梦里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回头看,好像身后的人不是熟悉的朋友而是传说里的美杜莎,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变成石头。
朋友!一千个声音一万个声音细细碎碎地在耳边说,朋友!朋友!朋友!
她坐在教室中间,满屋子的课桌都像审判席围着嫌疑人,朴青野把麦克风挪向嘴边,她要在梦里为自己辩解,音响尖锐的噪音里,她艰难地开口说:
……我们只是……!
依赖?依恋?同性……?那个词昏昏地在头边旋转,就是想不起来。
吻。然后是吻。
一个吻从包围着她的黑暗里轻轻巧巧地落下来,像一片潮湿的树叶掉在脸上。梦中的朴青野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个触碰对于她而言的含义,不仅仅是嘴唇贴到脸颊,也一点都不像雏鸟天真无邪的啄咬。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逃避欲望,在半梦半醒间充满恐惧地想:
可是对于我来说,那是一个吻啊!
女孩在黑夜里惊醒过来。
窗外的雨点正拍打着玻璃,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一阵轻,一阵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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