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包里取吃食,一盒子牛奶拿出来放回去,再放回去拿出来,反反复复的纠结着,待许钦珀也移坐在篝火对面,她手一抛,把那牛奶扔向了他。
许钦珀瞧得清楚,那背包干瘪了下去,恐是再也找不出吃食了。
他扒下吸管,扎进牛奶盒子里,快速的吸允了几口后就又递给了官小熊。
官小熊双臂交叉着抱住并拢的双腿,脑袋埋进去,闷闷道:“不饿。”
许钦珀没有说话,也不去强求,把那牛奶又喝了一半,积攒了些力气,才道:“你嘴巴怎么了、我看看。”
他一开口,嗓音就嘶哑粗嘎的厉害,像是风吹着一扇破风箱哗啦哗啦的响。
官小熊不吭不响把头埋得更深了几分。
许钦珀得不到她的回应,就沉下头。
即使不问,他也猜到几分。
这么几天他能再次醒来,不知她是费了多大劲,他伤口的草药、他浑浑噩噩里嘴里流进的一抹一抹苦涩,都是她嘴巴里嚼烂了敷上来的、塞进去的。
是药三分毒,过量的草药经过了她嘴巴,渗入了毒素,那嘴巴就肿得跟两只油囊囊的腊肠一般,甚至连腮帮子都是肿胀的。
这些,在他一睁眼,就都瞧清楚了的。
许钦珀眸底闪烁着点点水光,重重的一闭眼,又睁开,那情不自禁的情绪才掩去几分。
不管官小熊是出于人伦道德,还是一丝纠结的情感,抑或其他,可她没有抛下他,他感动、喜悦,同时心尖上涌挤着一些晦涩,同时努力压制着想要抱住他的好姑娘的急切冲动。
也是在那一刻,许钦珀隐约明白了一个词:守护。
他想,他这辈子尝过这铭心的感受,怕是甘之如饴,再难以忘却,可隐约懂了、长长久久的守护,绝不是强占霸占能圈禁住的,他知道,他必须要放手了……
夜,如斯冗长,可总在一丝丝天光再次闪现的时候,消匿在流动的时间里。
前几日暴雨过后,腐植里翻出滑泞的烂泥在几日里还未晒干,更增加了行路的艰辛,官小熊和许钦珀先还是一前一后顾自行走,慢慢就抵不过那艰辛,不言而喻相互扶持起来,后来背包完全空了,又时时是饥肠辘辘,沿路只有吃野果子、芭蕉根维持生存。
这么一日一日穿山越岭,心绪早已从复杂到麻木,只有脚步在生命本能的驱动下机械的前进。
森林里的每一处景象,似乎是相差无几,到处生长着数不胜数参天大树,和横着长的藤萝荆棘,满眼的绿色海洋生机盎然;到处爬满了黄、绿、紫色相间的、活似长了癞的伤疤般的青苔,斑驳的生命,扑朔迷离。
若是寻踪探奇的旅人,定要感叹这是秘境深处,纯粹而傲然,安静而华贵。
可对于在森林中伤痕累累求生存的官小熊和许钦珀,只有深深的倦怠和无力。
官小熊头昏脑沉,手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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