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苏渐离和韵娘用过饭后,苏渐离坐在桌边,看着小妖精麻利儿收拾桌子的样子,心里好笑:这孩子什么怎么做得还这么有模有样的?
待得寻收拾了碗筷,交予了那几个小厨娘,回来时,苏渐离坐在轮椅上,手端茶盏正细细品茶,神色平淡,只是眉梢处勾了一丝黯然。
“哥哥,我刚刚去催南屏哥了,南屏哥说帮着煮了药就走。”寻做回桌边,把凳子拉得离苏渐离稍近一些,伸手帮他揉捏起腰来。
却被苏渐离用手轻轻地推开了。
小妖精愣了一下。
“韵娘,”苏渐离没有理身旁的孩子,而是抬头看向韵娘,“你来这里也时日不短了,索性今晚也无事,不妨讲一讲你的故事?”
寻的手指突然蜷曲成拳,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渐离。
韵娘也是猛地抬头,本来正在手中揉捏的两个小团子差点儿被她的一哆嗦给掉下去。
“……”她沉默了一会儿,才低了眉眼,轻声说道,“好。”
“我是生在天一观的,我的父亲是观中道长,江郎是我的师兄……”
角团子突然发声:“你总是江郎江郎的叫,到底他名就叫江郎啊还是只是姓江啊?”
“诶呀……这不是做鬼做久了,有些事情实在是记不住了嘛……”韵娘嘿嘿笑了两声,回答道。
然而寻却能感受得到她俏皮话语里的悲哀。
或许,在某一个夜晚,记忆如潮水般从脑海中褪去,想要挽回却无力回天之时,她可能哭着绝望罢……
韵娘没有感受到死树妖同感同情的眼神,此时的她已经自顾自地沉陷在了还残存着的甜蜜记忆之中。
那是,拼命守住的,最后的宝藏。
“我也不知道这江郎到底是姓还是名,因为江郎是父亲下山游历人间之时,捡回来的孩子。”
当年自己躲在众师叔叔伯后面,闪烁着眼睛看着父亲身旁站着的那个高高瘦瘦,衣着破烂,低垂眉眼,温声细语的男孩子时,心里突然就被小鹿撞了那么一下,心猿意马,砰砰直跳。
“我想,江郎应该是有名字的,父亲那么细心的人,怎么可能不给江郎起个名字呢。”
那个细心温柔又严厉不苟言笑的老父亲……大概他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和自己最亲的女儿落个如此的结局吧……
“江郎进了天一观后,没日没夜地都在习剑练武,再加上他的资质,不到他成年,便已经变得很强大了。可是我家江郎完全不恃才傲物,不急不躁,对谁都是温暖和煦,礼貌以待。”
当然,当年这个木头脑袋对我竟然也是那样平平淡淡,一点儿自觉都也没有。
韵娘想到这里,不由得翻了个甜蜜的白眼儿,要不是老娘主动出击,天天缠着这个木头脑袋敲敲打打的,怕是他永远也开不了窍哩!
“可是——”韵娘眼中紧现一丝精光,“可是没想到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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