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乌青浓重,颇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春桃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,连忙宽慰。
“奴婢将这帷帐撤了吧,天色尚早,小姐再睡会儿。”
沈晚卿摸了摸额角犹存的冷汗,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。
这噩梦做的差点没吓死她,再睡会儿……她哪敢啊!
但是话说回来……
她不能真落了根针在顾菜鸡体内吧?这都追到她梦里来了。
思前想后半晌,沈·莫名心虚·晚卿捏了捏被角,理直气壮:她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,肯定是顾菜鸡阴魂不散!
……
原是想稍稍眯一会儿,谁知一不小心又睡过去了,沈晚卿起身已近午时,匆忙梳洗了一番便连忙出门。
因着管家今日有事在身,只沈晚卿和春桃一同去铺子。
新找来的车夫驾车技术十分熟练,马车一路平稳驶过几个巷口,窗畔暗中观察的春桃终是松口气,赞许地点点头。
“小姐,这车夫果真不错!”
那厢抱着账本闭目养神的沈晚卿:“当然了!”
这可是她费心费力挑的专业人士,一个月五两银子呢,怎么不得比管家强!
掂起块糕点扔进嘴里,转而又琢磨起账目之事。
昨夜各铺子的账目清算下来,除了东西两市的铺子未曾查出亏空,其他两间铺子或多或少都有假账错账。
东市铺子是自己人信得过,没有亏空倒也正常,可西市铺子便干净得有些过分了。
蚊子尚且能挤出两滴血,既是查出了问题,自然不能轻易放过,更何况,有人还敢在她眼皮底下搞小动作。
思量间,马车已经在西市铺子门前停住。
春桃见状一阵疑惑,“小姐,咱们怎么先来这儿啊?”
昨日来拿账本时那管事明显难缠得很,今日又没有管家陪同,岂非更加麻烦。
沈晚卿掂了掂手中的账本,泰然自若。
“来的就是这。”
擒贼先擒王,今日她便要拿西市这个滑头的猴子开个刀,叫那群鸡都好生看看。
许是昨日来瞧过的缘故,现下已是午时,小厮竟还在门前认真招揽客人,见着沈晚卿,脸色微微一变,连忙跑回了铺子。
沈晚卿唇角一勾,步伐丝毫未乱。
方进门便见王财小跑着迎上来,面上是不同于昨日的谄笑,“表小姐,您今儿又来了?”
沈晚卿睨他一眼,理了理衣裙径直落座。
“怎么,王管事这是不欢迎我?”
“哎呦,小人哪敢啊!”
他嘴上说着这话,小眼却一个劲瞥向沈晚卿手中的账本,精光外露。
“不知表小姐今日来是为何事啊?可是又有什么吩咐?”
他故意将“又”字咬重了几分,沈晚卿面不改色,将账本不重不轻按在桌上。
“我为何前来王管事竟然不知吗?拿本假账来糊弄我,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她神色骤冷,嗓音更是叫人不寒而栗,王财脸一白,暗暗打了个哆嗦。
“表小姐何出此言啊!小人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,岂……岂敢这般!”
“不敢?”
沈晚卿冷嗤,“这账本天衣无缝,简直比你的脸还要干净,就差把‘造假’二字刻在上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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